一路從大專到自由接案再到國中,
雖然還未踏入即將展開的新近領域,
不過最近與許多同行伙伴的交談,讓我有了一些感想。
與不同的伙伴討論,聚焦的重點就有所不同,
有人在乎的是穩定收入這回事,如何有經濟保障最重要,
有人則在乎如何真正的幫助學生們,而不會受到太多政策的限制,
有人在乎的是如何有更多接觸實務的機會,
有人則看重在該領域工作是否具有穩定性......
除此之外,站在不同位置來看同一個身份的工作內容,產生的感想也很不一樣。
大專學輔中心、學校心理師、專輔教師與行動心理師.....
站立的位置不同,得到的感受與看待實務的眼光也不同,
然而我覺得談來談去,圍繞的重心似乎都只有一個:
「對於不樂觀的現狀,該繼續努力,還是該離開?」
心理諮商是從國外移植進來的專業技術,因此具有無法切割的外來文化影響,
縱然現今是個國際化的時代,風土民情以及政治考量的作用力依然無法避免,
因此現今在各學校層級中所發生的「亂象」,我認為是無法避免的事情。
在學校接受訓練的時候,我們被灌輸的概念都很理想化:
要替當事人的權益著想、要同理當事人的處境、要捍衛當事人的隱私......
然而從實習再到出社會之後,不僅是我,經常可以聽到前輩與同儕們無奈的心聲,
也可以明顯觀察到在累積一定經驗之後,前輩們紛紛轉戰行動之路,
希望能擺脫系統的限制,更專心的陪伴當事人。
從系統中出走,然後又回歸系統,
我的想法是:「制度很可能是難以被撼動的,然而若不做點什麼,鐵定無法被改變。」
台灣發展諮商還不超過一百年,這個機制還處於近乎新生兒的階段,
要求政府或學校在這麼短的時間就全盤接受諮商的專業思維,恐怕很困難,
就連諮商師本身在實務上要吸收消化這些專業信念,並良好的運用出來,都需要好幾年的過渡階段,
更別提我們服務的當事人本身也不若歐美文化的人們一樣,有那麼好的準備度,
種種因素都使得心理諮商在台灣社會各層面的推動上有其困難度,
透過前輩們持續的努力,能讓政府與社會大眾對於心理師有現今的接受程度,
認真思索的話,其實已經很不容易了,
而要讓心理諮商與台灣社會有良好的接軌,就好像人體在適應疾病疫苗一樣,需要一段醞釀的時間。
正因為如此,開始提醒自己:「不要那麼快就產生抱怨」,
無力與不平的感覺是必然會產生的,因為理想與現實的落差是如此之大,
不過現階段的我們其實沒什麼態度消極的空間,
因為不努力去做些什麼,現況就更不可能會改變.....
現在的我會覺得,無論是在系統外或系統內,努力讓社會明白諮商文化是重要的,
同時我也開始反思:當工作現場的狀況與專業訓練的價值抵觸時,就真的不妥嗎?
把時間投注在心衛推廣、親師諮詢的時間,會比直接投入諮商輔導來得不重要嗎?
似乎也未必如此(當然實務現場中與直接服務無關的業務內容排擠了接案時間與品質這點,的確需要調整)。
寫到這裡,我其實想說的是,我覺得諮商領域有更多不同的人進駐是必要的,
有人喜歡諮商實務、有人喜歡運用教師身份來改變系統、有人喜歡策劃推廣活動.....
當具有諮商專業的人們在不同的位置上共同努力著,會比全體人員都只關注個別諮商來得有效,
縱然所需的時間或許很漫長,但我覺得這仍然是我們唯一可以去做的事情。
其實我想說的是,了解自己的個性與工作需求,真的是很重要的一件事情,
到底自己適合站在哪一個位置,需要透過探索來逐步確立,
然而不管在哪一個位置,都需要培養將專業運用到不盡如意的實務現場的能力,
我還頗幸運的,截至目前為止都還能儘可能的在不同位置上探索著,
從行動的過程中確立自身的定位,同時也培養在不同位置上所需要的不同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