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配主題曲:滅火器的「心內話」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R2lmdhsZQ_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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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一度的父親節眼看又要到了,

說真的,每到母親節、父親節都讓我有點折騰,

不是煩惱著該送什麼禮物,而是又得面對內心糾結的情緒,

在剛結束的微笑之旅下午茶會上,我與伙伴們分享著在原生家庭中的心路歷程,

現在想想,這真的是一條漫漫長路,

我始終知道,父母親其實要的不多,只是希望我身體健康、穩定工作,

也許再交個女朋友,時間到了牽起她的手步入婚姻,

就像是個正常人一樣,平平安安順順利利過完這輩子,

然而如此平凡的願望,我卻似乎無法給他們。

 

 

自小我是個體弱多病的孩子,國中畢業那年開始了漫長的異位性皮膚炎生活,

高中曾經一度病重到緊急住院,大學以後雖然稍微平穩,卻也始終不見起色。

在愛情上,我走得坎坷,於是從父母親不願意讓我談戀愛,

到了後來變成他們偶爾會探探口風,但我卻沒有心思投注在愛情上,

只因為在這過程中早已遍體鱗傷。原本最不讓他們的課業與工作,

卻在意外之下受到第一回投入行動之路的影響,又再度讓他們希望落空,

於是在這二度回歸的過程裡,感受到他們許多的擔憂與焦慮。

 

 

在成長的過程中,我很受折磨,

父母親(尤其是母親)在生活上照顧得無微不至,

在情緒上卻讓我對世界變得退縮害怕,

無形中我也變得像是他們一樣,對自己、對他人、對世界有了許多非理性的擔心,

在學習諮商的歷程中,我耗盡力氣在做的,其實就也只是嘗試從他們給予我的魔咒中釋放,

但他們平日對我所說的話,就像是蜘蛛人3裡頭那件緊緊抓住彼得的黑色蜘蛛服一樣,

牢牢的抓住我不放,越想掙脫就越痛苦。

更折磨我的是,透過論文我慢慢察覺到父母親的種種,都是因為愛我,
愛我,卻又傷害我,是我難以面對的沈重。

這也成為每次父親節、母親節時,我難以自處的兩難,

我是個很真的人,要我對一個尚未原諒的人說愛,

要我對一個尚且在傷害我的人表現出貼心,太難了,

或許有些人可以好好的暫時收起這些心情,順著父母親的意來做這些事情,

對我來說卻很困難,因為我覺得我做得虛假,這樣的行為沒有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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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父母親有自責也有愧疚,這些情緒又跟對他們的愛、

對他們給我的傷害全都攪拌在一起,

所以當在偶然的情況下聽到滅火器演唱的「心內話」時,

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來.....

我沒有遠赴外地讀書或工作的經驗,最長離家的時間不過是去美國的那21天,

但我經常覺得自己像是一個借住在家裡的外人,

並非父母對我不好,而是我從小到大幾乎不曾讓他們知道我在外頭發生什麼,

我在國小就經常莫名被同學欺負、國中有升學壓力,

高中被同儕霸凌,大學在愛情中跌倒,出社會後也有種種壓力,

但我幾乎不曾開口對他們訴說這些,

我認為說了他們就會擔心,而我與他們的世界長得太不相同,

那個不同會讓他們沒辦法作什麼,又或者是把事情搞得更複雜,

我想除了怕他們嘮叨之外,不說,其實就只是基於一個很單純也很愚蠢的理由,

我希望他們覺得我夠好,是個值得讓他們驕傲的孩子,

我希望他們知道,雖然我身體不好又太有個性,

可是我很努力地在走自己的路,他們可以放心,

而且我會把自己過得很好,他們是可以感到榮耀的。

 

 

這麼簡單的願望,一直到我聽了蘇打綠的「小時候」,還有滅火器的「心內話」,

透過歌詞,一字一句才逐漸在心中清晰,

「怕你們擔心 怕你們捨不得 怕你們受風寒
我很認真 也很打拼 想要作讓您驕傲的孩子
怕你們擔心 怕你們捨不得 怕你們受風寒
天公伯阿 你若有在看 就要保庇 保庇這一家人」

在滅火器現場演唱的影片中,主唱壓抑著自己的淚水用力嘶吼著這段歌詞,

我也跟著哭著笑著,說不出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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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想說的只是,爸,媽,謝謝你們一直包容著我,等待我長大,

可是你們老是說我長不大、說我活不下去,說我有一天會碰壁,

這樣的話,其實很傷我,很讓我害怕,

有好長一段時間我都以為自己如同你們所說的,沒有能力,不會有人愛,

所以我很焦慮很擔心,擔心上司同事的眼光,擔心我真的無法養活自己,

可是我花了很久很久很久很久很久的時間,來對抗你們給我的枷鎖,

對抗到最後,才發現我們只是價值觀不同,眼光不同,

這些不同來自於我們成長的社會脈絡,就只是這樣而已,

我不需要再抱怨你們不愛我,我不需要再期待你們要成為我理想中的樣子,

就如同你們也試圖接納我這個從外星球投胎的怪樣子,

我想我也可以學會接納你們用那平凡無奇卻踏實過活的樣子來愛我。

 

 

我知道你們還是會有永無止盡的擔心,

我知道在你們眼中我可能永遠都是個孩子,

不過,我也想讓你們知道,如果真的是我的靈魂自願投胎來到這個家,

現在我不再後悔了,你們讓我知道一個人的愛可以多麼偉大,

大到去包容一個截然不同的生命,

大到縱然無力承擔還是不斷打起精神來,用自己的方式來給出愛,

我想這樣就夠了,這樣就夠了,

在今年的這個時刻,我想我已經慢慢長得更大一點了,

期待很快地我就可以真心的對你們說:

「辛苦了,剩下的就交給我吧,我愛你們」

 

爸,父親節快樂

 

(作者為諮商心理師,本文歡迎轉載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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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樹(yuki)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 人氣()